飞檐廊下

不明白为啥要在这个时候开始写文,大概是因为爱

【楼诚】杀手的自我修养 06

 @胭脂雪冷 

论杀手的自我修养。

阿诚著

看不看得到,只能随缘。

看我置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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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阿诚昏过去不过一时半刻,再次醒过来后脑勺还有些懵懵的。

昏迷时乱梦一片,倒让人有了些思绪,明楼与王天风电话交谈内容在眼前反复过了几遍,原来明长官身份并不简单。险些为了一笔经费,把人当做汉奸罔杀了。

可话又说回来,他不是汉奸便不该杀,这番不成功的美人计更成了大笑话。他将来不死,还和王天风有些来往的话,自己如何立足?用计用到哪里去了?人家分毫无事,美人倒是掉进井里。

阿诚不情愿的睁开眼睛。

明楼坐在床边,似笑非笑的表情,手里卷着绷带,细细的缠住阿诚的手指头。徒手捏碎了玻璃杯子,指头上都是细小伤痕,缠得紧了,透出丝丝血色。

“慷慨歌燕市,从容做楚囚。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。”明楼笑了笑,口气着实可恨,“汪主席的诗读过吧?”

此等揶揄阿诚当然懂得,只气的头顶冒烟,咬碎了牙不肯应声。脸色由苍白转瞬红透,最是鼻尖、耳垂与双目,简直一点血红透骨,马上就要崩出血来。

他歪在枕上牙咬切齿,嘴角又渗出一缕血迹,无奈手足绑缚,狼狈不堪。

明楼给他缠好了手,又从怀里去了手帕来给他擦嘴角。

“看了几本侠客列传,就跑来做荆轲聂政?还差得远呢!”明楼冷笑。

“先生中了美人计,前天夜里就该死了!”阿诚也不肯示弱。

明楼忍不住冷笑,伸手点着他的鼻尖:“自己先想好,是我中了美人计,还是你小子中了美人计?若不是我猜出你是王疯子的人,现在你就埋在76号的后花园里了!”

阿诚更加脸红:“你也是重庆的?”他轻声问。

“这些你不用管。”提起王天风,明楼就气不打一处来,“明天送你走。”

“我不走!”阿诚真的急了,从床上一跃而起,脚绑着走不动,只得在床上蹦了几步,“我又没暴露!我还能工作!”

“工作个屁!”明楼怒气不消,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床上,“你这个身份禁得住查吗?往后在上海能做什么?接着做王天风的杀手,打黑枪放冷箭?最后被人打十七八个窟窿埋在南郊?”

“我……”阿诚真的语塞。

王天风教他的无非就是这些。当初法国回来,答应吸纳他进组织,不过也就不了了之。重庆那套和青帮也差不多,入门要投名状,进了门要遵家法,破门只能躺着出去。立身不住报国无门,这次任务是最后一个投名状,没想到遇见了明楼。

“给我把绑绳解开吧?”阿诚苦笑,躺在床上举了举手脚。

这个姿势像小孩子撒娇,明楼忍不住想笑。这种傻小子,跟上王天风做事,让人家卖了还不自知。

“解开可以,别想要跑。”明楼上前将他将腕子上的领带扣解开了,“我现在出去一趟,你自己去楼下吃点东西。”

阿诚的手长得漂亮,白皙修长骨肉匀亭,只可惜伤了好几处血痕,腕子上又勒出一道青红印子。明楼心疼,不由得就去揉捏,只是一时间化不开淤血,却更加深紫了。阿诚不好意思叫他揉,自己抽回了手,抬抬下巴支使他:“脚上的。”明楼又去解踝骨的绳子。

他俩连着滚了两夜,实在是无所不至,此刻摸手摸脚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阿诚抿着嘴蹙着眉毛。只是昨夜还是舍身从贼,今天却不一样了。虽然仍有龃龉,但总算没了深仇大恨。既然是统一战线,还在床上缠绵恐怕是不太好。明楼又在揉他脚腕上的伤。

阿诚身上的睡衣是明楼的,太过宽大,稍稍一动就显得凌乱,扣子带子也系不稳当,该露的不该露的,流水似的泼洒出来。

也不知道是哪个主动的,他俩忽然又缠在一起。

“……我舌头……舌头……疼……”阿诚颤颤的嘟囔,揽着明楼的后背,顺势倒在了枕头上。

明楼十分体贴的放开他嘴唇,粘着脖颈吻到耳根上去。

“先生,我不走,好不好?”阿诚在他耳畔低语,两条腿也缠上去,“好不容易,混在新政府……”

“不好。”明楼办事是办事,向来公私分明。

“下个月走……”阿诚饶是意乱情迷,还在喘吁吁讨价还价。

“明天送你上船!”事到如今忘不了使美人计,明楼恨的牙根都痒痒。这些混账行子都是谁教的?明楼简直想杀了王天风。

正在风光旖旎春风无限时候,电话铃炸雷似得响起来。

客厅的电话,响两声就断掉,这是暗语,黎叔找来了。明楼伏在小美人身上调匀呼吸,从容不迫的爬起来。

“我有事要出去。”他低头看着床上红着小脸,喘吁吁慌张整衣服的阿诚,无奈的笑了笑,再次叮嘱:“你不要跑。”

阿诚乖乖的点了头,甚至还起身送了告别的吻。

不跑才怪!

 

与黎叔约在城隍庙的茶馆里。平日黎叔不会轻易露面,这次看来是有些麻烦。

“有个紧急的事情,只能找你询问。”黎叔长话短说,“我们有个外围的小同志,已经失踪半个月了。”

依着地下党单线联系的工作规则,明楼不问过多的内容,只是默默听着。失踪半个月以上,一般是救不回来。

“时间太长了,应该早找我。”明楼喝了口茶。

黎叔叹了口气:“这个孩子不是上海市委也不是情报组的,只是我个人的关系。他是孤儿,出生在法租界的育婴堂里。和我是早期旅法时候认识的,参加过勤工俭学的读书会,在巴黎和马赛帮我们做过交通员。只是年纪太小,考虑到安全没有让他加入青年团。后来我们撤出欧洲太紧急,很多关系都断了。回到上海见过他一次,他已经被军统的毒蜂发展了,给救国会做事。有了这层关系,我不便再见他,组织部的同志也不能做他工作。只是我觉得这孩子很可惜,还一直派人观察着……”

明楼听到“早期旅法时候”这句话,就隐约明白了什么。

“半个月前,传说江湖上买你命,我担心是军统毒蜂利用救国会青年策划刺杀你,派人去联系这个人,发现他已经失踪。有传言在政府部门出入过。”黎叔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低。

“叫什么名字?”明楼问。

“阿诚。”

“人很安全。”明楼放下茶杯,无奈的看了看黎叔,“就在新政府做秘书。”

“是不是毒蜂安排的?”黎叔忧心忡忡,“军统如此不顾来之不易的局面,到处破坏国共合作的成果,利用爱国青年的热血生命……”

这傻小子!明楼今早以来纠结的心终于舒展了。这傻孩子傻得如此可爱。明楼已经忍不住嘴角扬起的角度,从桌上拿起茶杯。

黎叔并没看出他的异常,继续说着自己的设想:“昨天我们炸掉了吴淞口,军统的走私线路断了。王天风不得不回重庆去述职。这样,在上海知道阿诚身份的人就没有了。这孩子是个搞行动的好苗子,你独自在新政府与特工总部支持,也需要个助手。”

明楼点点头。

黎叔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顺利:“见过了?你看人还是很准的。”

“只是太年轻,不太成熟。”明楼笑道。

黎叔也笑了,他把衣襟上的老怀表拿出来放在桌上,“和我行动组的那几个愣头青一比,阿诚已经算是成熟的。我觉得做阿诚的工作,首先要切断他对王天风的依赖关系。我想你肯定有办法。你给他看一下这个怀表,这是旅法时交通员接洽的暗号。”

明楼当然有办法,只是不太好对黎叔说而已。他少见的低头捏着茶杯,没好意思接话。

 

回到公馆已经天黑了,由于家里乱糟糟,明楼今天没让杂役阿妈来上班。家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。

阿诚早就跑没影了。还顺走了书房保险柜里面的一盒子金条。

这小东西。

明楼手里握着旧怀表,气的苦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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